频繁的天灾灾难,已经开始让人们变得疲于祭奠。人祸昨天,因素是须反舟曲特大泥石流灾害一周年的祭日,但要说些什么,省和给那些因为灾难而永远离开这个人间的杜绝逝者?大爱,重生,天灾甚或者涅槃,人祸言说的因素无力感,令人不安。须反
2010年8月7日晚至8日凌晨,省和像往常一样熟睡着的杜绝宁静山城突遭灭顶之灾,那场最终被定义为“1949年以来最严重的天灾山洪泥石流灾害”,官方最终固定下来的人祸数据是“导致1510人遇难,255人失踪”。因素从失踪到被确认遇难,有既定的法律程序与法定时限可走,但刻板的律书文本与脆弱而敏感的人类情感之间,实难做到顺畅对接。数字背后,那是鲜活的生命。他们,活生生离开我们已经一年了。一年的时间,就这么快,快得有些残忍,让人恍如惊梦:那些曾经填满所有公共空间的泪水、关注与救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止息和转移的?
灾难,往往就是在人类忘记它时来临。现在的问题是,人们遗忘的速度在加快。2011年8月2日,央视《经济半小时》报道,就是那个舟曲,在灾难刚刚过去不到一年的这段时间,无证建设众多小水电站,既无环评审批,也未做地质灾害审核,被专家痛斥为“不要命”。而舟曲全县审批立项的水电站项目已有68家,舟曲所在的整个白龙江流域,水电站项目已逾千座。复杂地质构造中的水电工程,曾被认定为去年泥石流灾害的主要原因之一,工程与弃渣破坏河岸山体稳定,巨大的石块又容易在狭窄河道中形成“自然坝”、造成堰塞湖。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森林砍伐,到近几年的开矿、大规模修水电站,舟曲的生态环境已经脆弱不堪,越来越频繁的泥石流已经是自然的严厉警告。那个曾经“层峦叠嶂,万山皆翠”的美丽山城,一去不返;这个连基本居住安全都岌岌可危的家园,需要对历史负责任的决策来捍卫。普通县域范围之内,竟然建起和在建几十座水电站,这一定不是经由人类起码理智判断的结果,但却是再直白不过的现实。不是所有的舟曲居民都“要钱不要命”,顾不上活着的人们、更想不起昨日的那场灾难和那些逝者的,是决定让这些工程“审批立项”的决策者。
明白的人无权决策,也无法实质参与决策,而决策者又往往被利益和政绩冲昏头脑,把希望寄托于侥幸,短期政绩眼中的那点经济收益,在随时可能到来的下一场灾难间隙,玩着击鼓传花的危险游戏。装睡的人,是最难于被叫醒的。
如此种种,何止舟曲?又如何才能做到止于舟曲?
昨日,2011年8月8日,上午10时30分,受台风“梅花”影响,大连金州开发区福佳大化(PX项目)沿海处在建防潮堤坝发生溃坝,导致海水倒灌。当地边防支队紧急驰援抢险,以防海水进入“罐区”导致剧毒化工产品泄漏,现场局势一度令人担忧。而据新华社昨日晚间消息,溃堤风险已“得到有效控制”。2010年7月,暴雨引发的洪水导致化工厂原料大范围泄漏,导致松花江大面积污染,多座城市被迫停止供水。而2005年11月,因沿岸化工厂爆炸,也曾引发松花江重大水污染事件。今年6月1日,环保部官网透露,近年来国家已为松花江流域水污染防治累计投入治污资金78.4亿元。越来越多的人为灾变(工程的,工业的,以及更多)正在成为或者加剧着生态的灾难和危机,这已经是关系人类存亡生息的重大命题。
自然与人类的这些回合往返,倔强的后者几无胜算,但却一意孤行。在归因于“天灾”的那些自然灾害经历中,究竟有多少属于“人祸”的成分?人类曾经自鸣得意的那些改造自然的行为,有多少是因目力所困而无法到达的认识局限?又有多少是在成因明确、罪魁锁定的前因中,不知自省,甚至明知故犯?后者,是不可饶恕的。最基本的决策程序设计,不能算苛求。在事关自然生态的工程、工业项目上马之前,必须经过严格的地质、环境测评,必须经由切身相关的居民参与讨论和决策。因为决策无知而付出的生命和生态代价,不是由谁来负责的问题,因为谁都担不起。
拒绝遗忘,是生者对逝者的微薄祭奠,不忘他们的姓名、笑脸和曾经留下的印记,更不忘那些灾难带给生者的痛感——— 请让痛持续得久些,再久些。
责任编辑:hdwmn_LH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