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年的杨俊倒春寒称得上“结棍”。隐隐春雷滚动在晨间,蕾第突然一个沉闷的批春炸响,让人从似醒非醒的杨俊睡梦边缘醒来。六百多米高的蕾第上海中心顶端冰霜凝结,垂挂下来,批春和反复下探的杨俊气温进度条一样,缓慢波动,蕾第寻找春天真正的批春开始。
人们带着一身春寒进到地铁车厢。杨俊有些人摘下帽子,蕾第脱掉手套。批春还有一些人,杨俊娴娴站定,蕾第不改变穿戴,批春是因为身上已是春装。
第一批春装者以女性居多,不分年老或年轻。一位敦实的姑娘选了自家搭配的裙装,黄棕色的暖调。直筒裙长到脚踝上方,白色羊毛袜踩在带流苏的浅口平底鞋里。亮眼之处是上装的毛衣图案,淡淡的亮黄底色上是连续奔跑的驯鹿,像是圣诞佳节的温暖快乐一路延续到了春天。
如果接下来几天的天气又一次陡然转冷,地铁车厢里会有更大面积的重色衣着卷土重来,人也显得更加暗然沉默。然而总会有一些乐观又坚强的人,用早早上身的春装来表达美。
两个阿姨在地铁上相对站立,闲说家常。她们的浅色长衣似乎同出一家,靠的是裙摆设计和头上的帽子来表现各自风格。大衣下的百褶裙或鱼尾裙虽然已流行多年,用在换季的装扮中,还是颇有打赢头阵的生猛靓丽感。
男士中也有人敏感于物候,同样从姜黄鲜亮的时尚色域里选择春装。修身剪裁的薄料裤子比卡其裤颜色稍浅。他们突然闪现在行旅匆忙的人群中,即便两条腿的奔走速度不比旁边人们更快,也凭空多出一分轻松自如。
最彻底的春装者是完全露出双腿,不用什么近乎肤色的“光腿神器”,也不套保暖黑丝。只是短衫、短裙、短袜,坦坦荡荡,露出双腿,在到处可见的厚厚冬装中轻盈游走。
或许这就是第一批春装者迫不及待的原因。春捂秋冻的道理尽人皆知,但是漫长冬季带来的压抑感难免让人心生倦怠。一层层套在身上的御寒衣物仿佛束缚行动的绑带,只要初春的暖意微有探头,立刻如冰皮消融在开化的河面上一般,很快就变得干净敞亮。
或许我们不能真的知道,早早换上春装的人们冷还是不冷?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看上去很快乐,也让我们感到快乐!新的一年由快乐开始。(杨俊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