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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艺评丨汪涌豪:什么样的无法忘记值得寻觅

发布时间:2024-11-15 17:02:58


我之所以用“美好”一词来说读这部诗集的新民感受是有充分理由的。因为无论是艺评涌豪吟咏田园、山川、丨汪草木等自然景致,什样还是无得寻瞩目由自然与人劳作相配伍构成的季节、时令和风物,法忘乃或更广远的记值大地游历、亲情感怀与经典品读,新民她都用能导源于内心的艺评涌豪真诚去凝视、去发现其中的丨汪美好,然后将其交付清词丽句,什样用仅属于自己的无得寻泠泠七弦,轻揉、法忘慢挑与低吟,记值作成绚烂可诵的新民华章。

所以在她的诗中,你可以看到人所陌生和未知的皎洁静美的“月光花”(《月光花》),可以幸会“当青山听到了春的呼唤/它便开始绿”这样灵动的表达(《懂》),还有机会听到“院子里的猫/春吟了一晚”(《相思》),为她联通感觉的巧妙与体验的出人意料由衷地赞叹。她曾经写有一首《劳动》,这是一个不常入诗人法眼的题目,居然也写得非常出色,其中“完整而有计划/你持之以恒且坚持不懈”云云,似道出了她作诗的甘苦,让人想得到一种持久的努力,非热爱不足以支持。

当然,诗集中还有“森林里开起了假面舞会/温度催化着的是蠢蠢欲动的心/躁动躲藏在面具后肆无忌惮/高傲的面具们不言不语/任由花色的舞步划出孤单”(《假面舞会》),这类揭出生活另一种面相的作品,它们构成了她唱诵的美好的更复杂的背景。于此,又可见她的观察和体验并不缺乏与这个世界以及不完美现实的相关性。基于她上述的观察体验,人们完全可以将这里的“新闻”,换作“被一团星云笼罩/好坏对错挤在一起”(《世界本混沌》)的“生活”。这就是为什么她一方面如此投入和相信地热诵亲情与爱情,如她那首《父亲的天空》,几乎最令我动容,但另一方面,又能“把问号编成诗歌”(《世界本混沌》),对现实中存在的假真与伪善,提出虽微弱但也够实在的批评。可以想见,这种时候,她的内心一定会有一个交替往复的纠结过程,一如她所说的,可能是“婴儿长成了歌者”,抑或“歌者又回归了婴儿”(《诗歌与新闻》)。

至于调用意象,跨界打通;涉足旧体,酿成新意,所谓“骑着平平仄仄的马穿越古今”(《诗》),形式比较多样跳脱,又是其诗集可以一说的优点。显然,这是基于她对文字有依赖,有倾爱。用她自己的话,文字关乎信仰,可以让她的灵魂“在神圣的文字里寻找光”(《文字里的信仰》)。我相信,她能无视生活中的桃红柳绿,当别人在描眉,她只是写诗,乃至“无法戒掉诗歌”(《执着》),是因为真摸到了“语言之骨”。

然而,诗歌所应承载和所能承载的毕竟更多。记得西班牙诗人胡安·希梅内斯曾说:诗歌须有“充沛的、深邃的倾向”的情感,为此,他甚至不认为诗是文学,因为诗“必然是心灵的,而文学则不需要,甚至也不必成为心灵的”。我因此想告诉董颖,正如她已经体会到“人生终究是悲欣交集”(《问》),就根底上说,诗因此并不应像萨福《致阿尔凯奥斯》所说的那样,尽说些“高尚美好的话”,诗的任务因此应该刻入人的心髓。又如以色列当代最伟大的诗人耶胡达·阿米亥所说的“既是公共的又是个人的历史意识”,然后“在个人的历史和周围的历史之间创造一种均衡”。依此看,如果诗只有清、秀、雅,包括在节奏、速度、停顿和起伏上过于均质和匀速,是不够的。好的诗,是让人读后思,读后哭;让人深深地失落,然后沉默。以此衡裁,董颖应能看到未来的进路。

最后,谨以里尔克曾说过的话送给她:“年轻时代写的诗多么无足轻重啊!我们应当懂得等候,懂得花一生的时间采掇灵性与柔情,然后,也许在晚年,我们可以写出十行算是有价值的诗。因为诗并不如一些人想象,只是感情。诗是经验。”包括耶胡达·阿米亥所说的:“把我归为诗人一类的想法让我觉得讨厌——我的诗涉及我周围和内心那么多东西。”以本就具有的过于常人的纤敏与灵透,真希望董颖也能有这样的认知和自信。(汪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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