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宜宾市常务副市长徐进近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自称“去过60多个国家”,去过引发了网友围观。去过有人马上质疑钱是去过谁出的,虽然谁都知道这是去过明知故问,但是去过此乃巴甫洛夫条件反射理论的现实应用,丝毫怪不得网友。去过
其实“去过60多个国家”又怎么了?一个副市长,去过还是去过常务的,去过多少个国家应该不是去过个问题,只要他的去过工作有那种需要。徐副市长“一语不慎”,去过实在是去过当下热门的“三公经费”强烈地撩拨了公众的神经。不要说距国务院规定公开的去过日期过了整整一个月后,仍然有10家中央部门置若罔闻,去过就是去过那些公开了的,因为过于简略,公众也依然疑问重重。以徐副市长的身份,“去过60多个国家”想来断无自费的道理,定要牵涉“三公”了,这就是网友的敏感所在。不是说公款出国必无好事,问题的关键得看去干什么,收获如何,值不值。孔夫子带着一帮弟子曾经周游列国——— 其实只到了6个:卫、曹、宋、郑、陈、蔡——— 他是去各国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虽然夫子自嘲、今人着重突出此行如何如同“丧家狗”,但明了自己的政治理想根本行不通,对夫子而言也是收获。李汝珍小说《镜花缘》里,唐敖、林之洋做买卖也到过不少国家,他们的收获就更丰了:君子国里,卖东西的出价,买东西的并不还价,反过来“却要添价”;无肠国里,腹中并不停留任何食物,因而“未曾吃物,先找大解之处”;无继国里“凡有人死了叫作‘睡觉’,那活在世上的叫作‘做梦’”。诸如此类,举不胜举,都是令唐敖他们备感兴奋的收获。
徐副市长“去过60多个国家”,收获又是什么呢?用他自己的话说,因此而“深深懂得规划先行对于城市发展的至关重要性”。他强调“去过60多个国家”,在网友看来是“夸耀”,在他则显然只是要向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佐证自己之所以“深深懂得”。虽然我们看到的新闻信息量就这么多,但相信徐副市长的收获肯定不止这点儿,这只是其中之一,他只是想增强说服力。当下的网友对待官员言论愈发有一种“攻其一点不及其余”的趋向,在徐副市长这里,有你这句“去过60多个国家”就够了,足够当个靶子打到下一个目标出现了。这种做法着实有待商榷。然“去过60多个国家”的话既已说出口,就该有必要的解释以平息公众质疑。比方,可不可以开个清单,大致列一下徐副市长都到过哪些国家,每次都有些什么主要公干?——— 将来的“三公经费”使用,怕就该精细到这个程度——— 否则,如果只是懂得城市规划重要这么浅显的道理,像我这样连一个国家都没去过的人,同样也“深深懂得”,而且,新近不少城市因为暴雨而成泽国,我还深深懂得城市规划不能只是偏重地表那些能显示政绩的东西。不过,很可惜,刊发该则报道的宜宾新闻网将“去过60多个国家”这句话删掉了,说句不好听的,这有点儿“做贼心虚”的味道,真不如大大方方,直面问题。
不容否认,当下官员的雷人言论很多,但网友也不要拿着放大镜对官员的言论“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就算真的有几句口误又有什么?社会的监督体系倘若靠这种挑剔皮皮毛毛来建立,不能说是正途。官员有动辄获咎之感,只能令他们笃信沉默是金。当然,另一方面,官员在公开场合讲话也确实需要慎重,不能因为“无意识”而信口开河,也不能因为一时兴起而顾此失彼。(潮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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