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夜读演戏黄宗英调到创作组写剧本是陆正丽转经过考察,听取意见后决定的到编的华。
12月14日是剧黄黄宗英大姐的忌日。三年来,宗英大姐的夜读演戏言谈举止萦绕我心。我与大姐的陆正丽转交往是她和冯亦代结婚后的事了。她患头痛症,到编的华北京配不到“再普乐”的剧黄药,便托我购药。宗英大姐在信中半开玩笑地说此病的夜读演戏来龙去脉。1959年上影厂召开大会,陆正丽转宣布调她到创作组写剧本。到编的华她一听,剧黄脑袋顿觉“嗡”的宗英一声,如炸裂一般。心想,自己只会演戏,怎么让她去搞创作了呢?其实,电影局调她去写剧本并非临时起意,而是经过考察,听取意见后决定的。
1949年5月,黄宗英与其他电影明星投身慰问解放军的演出,而其中的报幕词、串联词、集体朗诵词和谢幕词全由她一人承担,因此,她有“一支笔”之称。翌年11月,黄宗英随巴金、马寅初、金仲华、袁雪芬、刘良模等出席在华沙召开的第二届世界保卫和平大会。40多天里,她随团瞻仰了列宁墓,参观了奥斯维辛集中营及工厂、古城等地。回国后,她写了大量见闻和观感。之后,她又被电影局选送到中央电影局学习,其间,她创作了首部剧本《平凡的事业》。
宗英大姐转行不久,有关部门对有突出成就的电影演员实行明星制,并在全国各大影院张挂22位电影明星的照片。我曾好奇地问她当年失去跻身电影明星的机会感到遗憾吗?她笑笑说,没啥遗憾,做演员想的是把戏演好,当作家是如何创作出好作品。
2004年7月,大姐脑梗塞,回沪后直接住进了医院。我曾听说过一则趣闻。在大姐的“新婚”喜宴上,老友们追根刨底问她和冯亦代恋爱的经过。大姐说道:“我交代,我们明年决定给大家看个胖娃娃。”“什么?一个胖娃娃?”“是的。”她笑着说,“我俩的胖娃娃,是我和二哥的散文集《归隐书林》。”不久,我拿着“胖娃娃”请她签名。她在扉页上写下当时的心情:谢谢知音阿伟,藏此书多年矣,令我感动不已。黄宗英,2004年9 月17日。因未备私章,她说:“当一回杨白劳吧。”说着,唇膏作印泥按了个指印。
时任《收获》主编李小林见黄宗英时有文章发表,于是托我向大姐约稿。她摇摇头叹气道:“现在只能写些短文过过瘾了。”她受用“百家布”为孩子制衣风俗的启发,在《》开设了“百衲衣”专栏。她对我说,千把字的文章,难度颇高,文章虽短,但五脏齐全。经过三年辛勤耕耘,用近百篇短文集成的“新衣”完成了。《百衲衣》刚呱呱坠地,大姐的病房就如喜从天降,有闻讯前来道贺的,也有来取书的。我至今还保存着大姐委托我邮寄《百衲衣》的朋友名单,其中有季羡林、袁庚、侯隽、徐凤翔、董秀玉、李普等百余位。也有生人来蹭“喜”的呢。天津一位读者写信给大姐,说很想读,但苦于无处购买。大姐明白醉翁之意,让我寄《百衲衣》还搭上一本《卖艺人家》。《百衲衣》首页上有大姐的语录:“耄耋出书,也是人生的又一次分娩。”我感到,这是作家共有的感受。所不同的是她半路出家,成功地从电影明星转变成著名作家。因而,2019年10月,大姐荣获“上海市文学艺术奖终身成就奖”,是对她华丽转身的最高褒奖。(陆正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