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艺术品,收藏并不能简单地看作是艺术于生意收一种投资手段,用价格上的品并投资回报率来衡量艺术品的价值和潜力是片面的。艺术品是藏资需要被展示、阅读和研究交流的收藏,其本身给人带来的艺术于生意收精神力量才是其真正价值的体现。收藏的品并关键在于了解艺术、理解艺术和诠释艺术,藏资而并非盲目地购买艺术品。收藏收藏是艺术于生意收一个学习研究的过程,只有平衡得了心态,品并经受得起时间,藏资才会有真正的收藏收获。
艺术品从收藏到再次问世,艺术于生意收对于藏家来说,品并往往不是经年累月坐等升值的过程,而多是喜悦与辛酸纠葛并存的过程。比如有些作品未得善存,在购藏之前已面目全非,痛心于此,他们总会倾尽全力将其修复装潢;有些作品则是让人寻觅良久、魂牵梦萦,即便囊中羞涩,他们也要节衣缩食将其入箧,以免相思之苦。长年的收藏和研习,他们成为艺术真正的知音,在他们看来,再华美的生活不过是一日三餐饭,所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收藏并不等于生意。在艺术品价格普遍提高的今天,老藏家们出匣换手,也多有无奈。为免与一些更为心仪的作品失之交臂,他们也会“忍痛割爱”。比如2015年12月中国嘉德44期拍卖现场亮相的张大千的《青城金鞭崖》和黄胄的《九驴图》,皆是藏家“割爱”而出。
这幅《青城金鞭崖》应当是20世纪40年代张大千敦煌归来之后所作,绘于清代旧纸之上,纸墨相映,古色昂然,淡赭色恰好表现金鞭崖岩石色调;群峰耸峙,壁立千仞,十分写实。虽仍是石涛一路的笔法,但浑厚苍润、清新洒脱,已有自家性情。青城之幽素为历代文人墨客所推崇。张大千视青城山为“川西胜境第一峰”,自号“青城客”,他的足迹遍及青城山的幽谷绝壁,尽情地领略过山中的风雨晴晦,神与古会,魂与山合,逸兴涌现笔端,弹指间,便是气象万千。如此之境,难怪大千会留下“自诩名山足此生,携家犹得住青城”的感慨。
《毛诗序》有云:“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艺术创作是情不自禁的,也可能是痛苦不堪的,这取决于艺术家的思想意识与其创作手段是否相称。当“言”“叹”“咏歌”足以表现内心的时候,艺术家会心手双畅,其作品往往给人一气呵成、酣畅淋漓之感;但当“咏歌”也不足时,艺术家就会“手舞足蹈”、难于言表,其创作往往给人扭曲迷狂、难以捉摸之感。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对自己的作品是“严苛”的,一幅“完成”的作品应该是能表现其内心的,至于一些“迷狂”的解读,多半是艺术理解和诠释的滞后。
梵高在创作《星月夜》一类作品之前,就有些行为方式的“异常”,但现在看来,这不过是“手舞足蹈”的阶段罢了。不难想见,他当时一定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心中奔涌而出的表现意识不能用画笔顺利抒发的痛苦,只能通过一些“极端”的方式来宣泄。当他进入精神病院并开始创作时,他恢复了“正常”,那时的他一定是找到了表现内心的手段,《星月夜》也就随之诞生。在延时摄影技术发展成熟的今天,我们很容易理解《星月夜》,梵高想在画面上展现时空的变化和延续,那种绚丽辉煌,让他不能自已。站在当下,反观早期美评对《星月夜》的诠释,似乎就会显得有些过分解读了。
但不管怎样,前辈藏家们还是捕捉到了充满内在表现力的伟大作品。在那个时代,他们的艺术感受是领先的,正是由于他们的坚持不懈,才能让梵高的作品脍炙人口。我们是站在前人肩膀上继续攀登的,艺术创作如此,艺术评论和收藏同样如此。做一个真正的收藏者,我们需要走进艺术,而且也只需要走进艺术。康德强调“审美判断无利害关系”,这对艺术的理解和评判同样适用。圆融地理解一件艺术作品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因为每看一次多少都有些不一样的感受。这就如同生活,经年累月,累月经年,周而复始,但每一天又都有所不同,只要活得专注,内心就是充实的。如果将购买艺术品仅仅看作资本投资,那将会失去多少文化价值和生活价值?
收藏,是要去发现美好的艺术作品,因为它们承载了人类强大的精神力量,无论愉悦、悲愤还是狂躁。优秀艺术作品的精神力量是能让人感同身受的,但又是因人而异的。艺术家或许想表现焦虑,但观赏者却感到轻松,不同的视角会带来不同的体验。艺术作品引领人们发现真实的自己,也让收藏变得富有趣味。比如在习古观今的过程中,往往就有戏剧性的体悟变化。艺术家会尝试关注新材料,探索新思路;藏家也不妨转而关注新作品,尝试新门类。
收藏,更是要将零散的作品整理成颇具艺术概念的体系,因为唯有如此,才能向世人展现藏家的艺术认知,才能给旁人带来思想的启迪。
收藏,最终还是一门日积月累的功课。艺术也好,学术也罢,都是用时间来换取收获的。突然想到黄埔军校的那对门联:“升官发财,请走别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对于收藏而言,倒也有几分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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