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金强：土味元宵

　　小时候南汇农村的晨读元宵节别有一番浓郁的景象。

　　比起城市来，金强我们小时候南汇农村的土味元宵节别有一番浓郁的景象。裹圆子、元宵放鞭炮、晨读“炭茅塘”、金强甩“红灯”，土味还有“扛三姑娘”等民俗活动，元宵寄托了农家人期盼丰收的晨读美好愿望。

　　元宵夜，金强农家妇女叫来村宅上两位未婚姑娘，土味以对答来判断“三姑娘”是元宵否临在，再瞧香火头判断她是晨读否肯来，然后到田头把她请来。金强两姑娘用食指托住插上发簪的土味淘米箩，底下一张“小团结”上撒上些许米糠或面粉。此时，满屋子看热闹的人一般都会问今年收成如何。还真邪乎，那只发簪会神奇般地挪动起来，如果画朵棉花，则预示棉花丰收，如果画的是稻穗，则预示水稻丰收。答案准确与否，本身就模棱两可，也许只是巧合，也可能是心里暗示罢了。

　　而我们男孩最喜欢“炭茅塘”甩“红灯”了。记得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和哥吃过母亲包裹的糯米圆子，偷偷拿了灶头上半盒火柴直往田野里跑。来到“老鼠墩”农田里早已干涸的渠道，只见两岸都是干枯的茅柴、野草，顿时喜出望外。我们哥俩蹲下身子用双手遮挡住略带寒意的微风，划上火柴，一簇小火苗瞬间在风中舞动起来。接着，一个个火苗散发出来，一簇簇枯草间冒出缕缕青烟，发出“吱吱”的声响。不一会，火势在两岸迅速漫延，熊熊烈火好似两条腾空跃起的火龙，显摆着各种姿态，上蹿的火光染红了我哥俩的脸。来到集合点，大伙一起点燃“红灯”后又奔向百头猪场。此次，龙弟叔扎了一个“大红灯”，欲在小孩群里“出风头”“火一把”，更想挑战往年打败我们的对岸长江村的“红灯”。

　　到了晚上，便是村里大规模的“甩红灯”欢闹活动了。家家户户的男孩、小伙“倾巢出动”，提着早已备好的“红灯”——用铅丝绳捆绕蘸了柴油的乱纱，不约而同地向九亩头集合。因为是满月，皎洁的月光照在广阔的田野上，显得格外清明。我们来到一片麦田，面向对岸纷纷甩起“红灯”，欢呼声、吆喝声不断。一个个红红的火圈在空中不停打转，发出“呼呼”的声响，照亮了整个夜空，很是壮观。此时，彼岸长江村的“红灯”也开始舞动起来，和往年一样灿烂夺目。正当我们得意忘形时，生产队队长财发叔闻讯赶来，厉声喝住了我们。我们全耷拉着脑袋向他低头认错，刚还神气活现的我们瞬间变成了一个个垂头丧气好像打了败仗的游勇散兵。

　　从此，不论哪年元宵节的夜晚，家乡那片田野里再也没有出现一群调皮捣蛋的小子，也听不到一阵阵狂热嬉闹的欢呼喝彩声，更不见一个个被视作珍宝“红灯”的火球点燃摇转起来。（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