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进士李商隐自然善书法,赵韩可惜访不到他的德猜的字只字零墨。
止不住喜欢李商隐。猜李
在“唐诗三百首”的商隐盛大交响乐里,迎来了华彩乐段——李商隐的赵韩“无题”。读其诗,德猜的字忽而幻想其书法。猜李未见到过李商隐的商隐字——以咱孤陋见闻,大概他的赵韩书法没流传下来。猜猜,德猜的字他或会用大草来写自己的猜李“无题”及《锦瑟》 诗的。我视大草几乎就是商隐抽象画。唐杜甫见到张旭草书图,赵韩作诗云:“……悲风生微绡,德猜的字万里起古色。猜李锵锵鸣玉动,落落群松直……”
《人间词话》:“诗之《三百篇》《十九首》,词之五代、北宋,皆无题也。非无题也,诗词中之意,不能以题尽之也。”“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辞脱口而出,无矫揉妆束之态。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李商隐的“无题”无乃是乎?细节的鲜明,字词的绚烂,拥着情思的彷徨。正是这样的恍惚穿梭,难言的、瑰丽的、凄清的感情和思绪,如凉风一样在人肺腑中穿过,留下永恒难忘的“唐气”之美。
恋爱中的人眼中的任何情景都是有异彩,或宜用摇曳的大草来书写的。“沧海月明”“蓝田日暖”,鲜明、亮丽、温馨。“画楼西畔桂堂东”,典雅、美丽、华贵。“昨夜星辰昨夜风”,绝美的良宵。“飒飒东风细雨来”,细雨、园林、池塘、香车如轻雷驰过。诸多朦胧的意象里,李商隐终究会露出心底的真语:“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唐人重书法。宋洪迈云:“……乃知唐世士人多攻书,盖在六馆(国子监)时,以为常习。”文人进士李商隐自然善书法。他也有行书式风情的诗,优雅闲适像王维:“……落叶人何在,寒云路几层。独敲初夜磬,闲倚一枝藤……”
杜甫信奉“书贵瘦硬方通神”,其书想必瘦硬。以李商隐的风采性情,我揣想,其字会丰满腴润美丽一些。可惜在下见闻少,再怎么喜欢李商隐,却也无法找到他的片纸寸楮;再留心,也访不到他的只字零墨。
但有人亲眼见到过李商隐的书法。清康熙时大名士大文人王士禛《池北偶谈》,引元王恽《玉堂嘉话》:“李阳冰篆二十八字,后有韦处厚、李商隐题。商隐字体绝类《黄庭经》。”原来如此!李商隐诗情鹰扬高逸浪漫,秀出天表,字却取学小楷黄庭经古朴典雅敦厚,法度严谨。我将王羲之《黄庭经》帖反复读看,以体会李商隐。李商隐没有写王羲之兰亭字,却选择了端严的黄庭经法式。我想,或许正因如此,他才能创作出正正堂堂、庄重厚朴、景星庆云般的七言古诗《韩碑》。此诗笔力矫健,情谊深切,拙硬粗重,如金石刻画,如钟鼎大器,庄严浑厚:“元和天子神武姿,彼何人哉轩与羲。誓将上雪列圣耻,坐法宫中朝四夷。”“……碑高三丈字如斗,负以灵鳌蟠以螭。句奇语重喻者少,谗之天子言其私。长绳百尺拽碑倒,粗砂大石相磨治。公之斯文若元气,先时已入人肝脾……”李商隐的正楷恰有此诗之气场。
自然,这并不妨碍他抒写所擅长的扑朔迷离隽永深切的“无题”。无独有偶,李商隐之后,北宋欧阳修的书法也是端恭方阔、一丝不苟的,欧词却同样写得何其浪漫倜傥:“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端方字、浪漫心,出人意料的曼妙结合。(赵韩德)